今天,美国北美华人医生群邀请了金银潭张定宇院长讲座,张院长介绍了目前新冠病毒的治疗进展和最新统计(录音如上)。
讲座核心要点总结:
1. 克力芝是他们喜欢的主打药物。
2. 可以减少重症向危重症的转化率。
3. 主要副作用是胃肠道的,恶心、呕吐、腹泻;这个药在治疗艾滋病时没有这么强的反应,但新冠肺炎的病人反应很大。
另外就是心率减慢,因此服β阻滞剂的要小心,还有和某些降压药、降糖药的相互作用。
4. 发现艾滋病人服用此药的,新冠肺炎的感染率有所降低;追踪了一千多例,只有3-5例感染新冠肺炎。
5. 瑞德西韦临床试验仍在进行中,以2:1的比例给药,即实验中用药的人数是给安慰剂病人的两倍。
虽然是双盲,但可以看出明显疗效,减少重症组向危重症组的恶化。
6. 危重症病人一旦上模肺ECMO就很少能拔管了(死亡率高)。
和禽流感不一样,后者上模肺3-5天就可拔管。
7. 血浆疗法:对重症病人效果较好,危重症病人能维持较长的血氧浓度。
8. 发现一些病人咽拭子阴性,但肛拭子依然阳性。
9. 新冠肺炎病人病程是由下而上,即病变从肺底部开始,再往上发展(这也许是为何早期没有上呼吸道症状),主要是间质渗出,再到肺实变。
以下是完整录音文字整理稿(by娜娜)
主持人:
我们知道,市金银潭医院(就是以前的市传染病医院)是新冠病毒传染中最中心的一个医院。
我们今天,特别要求邀请到在万忙当中的张定宇医生,是金银谭医院的院长。
他给我们介绍当前这个新冠病毒的一些治疗、统计和前瞻性的进展。
张定宇医生:
我抢话了,我抢话了,我确实没搞过这个直播。
刚才我可能抢在你前面说了一些事情。
我主要想先介绍的就是我们开展的那个药物临床研究这一块。
碰到这个病来了以后呢关键就是没有药可以用。
近日,我们接触到这个克立芝,来源于中日友好医院的曹彬教授,他给我们推荐了这个产品。
正好呢我们医院又是一个抗艾滋病的一家医院,我们手上呢有这个克立芝。
我们医院很快就通过医院的伦理立项了一个通过研究者发起的临床研究,就是一个用克立芝和不用克立芝的对比。
因为没有那个安慰剂可以使用,就是做这么一个开放的研究。
总共截至目前为止已经入组了202例,已经有两三例有脱落,有198例的完成,入组完成。
看上去呢,它还是能够降低死亡率及减少危重病例的发生率。
在这个研究过程当中,我们是采集了病人的肛拭、咽拭以及血标本,在服药之前、服药后五天、服药后十天,如果还没有出院呢,还有十五天,及随访我们会随访到二十四天的这么一个结果。
检测现在还没开始做,这些肛拭咽试和血标本的检测,还没开始做,估计我们明天就会讨论这些检测的一个方案的事情,我们留下这些样本主要是想看它的病毒载量的一些变化,以及血中抗体的一些变化。
我们对这个克立芝的使用呢,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对它报以很大的希望。
用的中间的时候呢,因为它的一些不良反应,又对它有一些疑虑。
到现在呢,感觉它还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对抗新冠肺炎的一个药物。
它的主要不良反应呢,还是那个胃肠道反应,再就是腹泻、恶心、呕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新冠肺炎的病人里面会有这么多的胃肠道反应。
其实这个药是在艾滋病人身上使用没有发生这么多的一些严重的胃肠道反应,虽然有一些,但是病人基本上能够耐受。
在这一次病例当中,反而有很多的病人不能耐受这个胃肠道反应。
这个药的另外一个问题呢,就是它导致的和药物之间的相互作用。
一些降糖药和β组织剂和其他的一些降压药,它所导致的和这些药物所产生的一些血氧浓度增高导致的心率减慢。
我的一位书记,他当时也在吃克立芝,同时又在服用β组织剂。
有一天的心率突然就降到三十到四十,当时是把人给吓坏了。
所以呢,我们要特别谨记它的主要不良反应,还有胃肠道的反应。
还有一块呢,就是这个药它本身会导致心率的减慢,因为它qt间期的延长,还是因为其他的缘故,所以在这一块呢,可能要特别小心。
这也是在使用的两个星期以后,我也在不同的场合提示我们的同事使用这个药物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这个克立芝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呢,是因为我们发现在这一次的新冠肺炎的疫情当中,我们整个市将近有三万五千多人服用抗艾滋病的药物,有六百多人是有服用克立芝这个抗癌治病的药。
六百多人,克立芝是作为艾滋的二线药在使用。
所以呢,有六百多人在用这个药物。
整体的当中,我们随访了将近一千人,一千人当中只有三到五个,确切的数字我记不清楚我们还在进行中,只有三到五个病人,是不到十个病人吧,至少是不到十个病人的艾滋病人有感染是远远低于普通的的市民的感染情况。
另外会推崇它的原因是因为我自己,因为我不是有那个渐冻症嘛,我在服用那个多替阿巴拉维,就是[Trimac?]这个药。
整体用上去以后呢,那么我反而是没有被感染,正好是因为我的妻子就是被感染了,因为跟她有非常密切的接触,我没有被感染,所以我相信那个抗艾滋病的药物可能会有抑制这个病毒复制的作用。
我们目前呢,也在准备把我们现在五千多个艾滋病人的随访全部做完,已经做了一千个。
我们想把后面的四千多个的艾滋病的随访的工作。
做完了以后会有一个比较,比较详实的证据来证明这个抗艾滋病的、抗逆转录酶的机制器和蛋白酶抑制剂的联合使用,实际上是能够阻止这个新冠状病毒的复制的。
关于阿比朵尔,我们没有这个使用经验。
只是专家在媒体上在宣传,在推崇这个产品。
所以呢,我们对这个东西是没有太多的发言权。
我们对它不是特别了解。
瑞利西韦已经在我们医院展开了这个临床研究,以我们医院为主吧。
我们人体的root目标的入组人数重症的病例大概是四百多人,轻症的有三百多人。
目前的入组情况呢它是以用二比一的比例来投药,就是让活性药稍微多一些,安慰剂呢少一点,以二比一的比例在入组。
但是临床上实际上是能够感觉到哪个药是安慰剂哪个药是活性药,整体的感觉呢,它的效果还是比较明显,能够阻止那个重症滑向危重症,这么一个状况。
目前临床治疗的难点的关键就是在危重症这一块。
危重症照目前为止呢,应该来说没有好办法。
目前为止,只要是做了气管插管的病人很少能够成功拔管。
所以呢,危重症的救治是一个极大的一个瓶颈,极大的瓶颈。
上了ECMO的病人仅仅就是听到了中南医院的彭志勇教授这一块有个病人是活过来了,其他的没见到活的病人。
特别盼望,能够有一个药能够阻止它滑向危重症。
克立芝似乎有这么一个作用。
我们有几个很典型的病例,虽然证据不强烈,但这里有个典型的病例,使用克立芝以后,他的整个病程也比较长,整个肺的损伤非常严重。
就到现在为止,病人还是不能脱离氧。
但是呢,他能够存活下来,整个肺损伤很严重。
现在的已经有纤维化、在纤维化的吸收阶段。
到现在为止,他还要在吸氧状态下,才能够满足自己的呼吸交换。
我们推测这种病人的话,他如果当初没有使用克立芝,很可能就已经死亡。
但是就是在同期我们一个对照的病人,让我们也是当时是推荐他使用克立芝。
因为他的胃肠道反应,他后来没有坚持服用,只服用了两天。
完了以后,这个病人最后也做了气管插管、也上了模肺。
但是呢,这个病人最终还是走向了死亡。
关于病死率这一块,因为我们医院的收治的都是危重病人,所以呢病死率比较高。
整体的数据的应该比现在的整个市的病死率要高一些,这和我们收治的危重病的比较多有关系。
关于血浆治疗的话,是这一段时间,我们才开始展开的。
我们目前最长使用的病人的话,也只有五天。
总共用了六个病人,有四个病人是重症,有两个病人是危重症。
总体感觉还行,什么叫还行呢,是一个是他的血氧情况得到一些改善,第二个是他的淋巴细胞得到一些回升。
重症病人他的自主症状、自我感觉比较好,而且也看得到他的精神状态也比较好。
这个危重症患者使用来恢复剂血浆以后呢,情况略有改善。
就是说他能够维持到相同的呼吸参数的时候,他的血氧能够维持,因为实际上很多病人的话,做了气管插管的病人,我们看得到他是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滑向深渊,是走向一个不可逆的过程。
现在康复的标准呢,还是用的国家第五版的诊疗方案,就是两次核酸,病人没有发烧,有三天没有发烧,自主症状感觉改善,就算是复康。
康复以后呢,这些病人咽拭子它是阴性,但是肛拭子没有做。
早期的时候我们做过一批病人的肛拭和咽拭,不是出院的病人,还是在院的病人的时候,这些病人已经是发病十几天以后了,十天到十五天,甚至二十五天,是住院以后的病人。
这个时候,我们发现他的咽拭会呈阴性,但是肛拭是阳性。
印象比较深,这个当时做的是131例病人。
呃,总共有十二例的核酸阳性。
咽拭阳性只有三个还是四个,总共十三个阳性,应该有有八个的病人肛拭阳性,其他的才是咽拭阳性,大家减一下吧。
就是这么一个比例,我们数过的是八个肛拭阳性,其他的病人的话才是咽拭阳性。
很早的时候,当时我们是一月十号和一月十五号做了他们的核酸测试。
所以这个数据应该是比较完整,比较完整。
我们也把这个数据推荐给了其他的人,现在大概大家开始关注,有些专家开始关注它的肛拭的问题。
实际上很早的时候,这个现象就存在的,就是在我们最早期的一个危重病人,那也算是我们一个著名病人啊。
这个病人有名有姓。
一个著名病人,他从转来以后,这个病人因为已经做了气管插管。
我们是取得他的气道的分泌物做了几次他的咽拭,呼吸道的分泌物的核酸是阴性。
但是在他的肛拭,在他的大便里面检出来高拷贝数的病毒的核酸。
早期的这些检测了都是和中科院病毒所在联合在做的,就是石正立研究员下面的另外一个实验室叫周鹏教授,周鹏研究员,他的实验室里面展开的。
关于pcr的阳性率比较低的这个问题的话,我感觉应该是采样的问题。
这就可以回溯到我们最早的这个病例发现的这么一个问题。
我们最早的第一组的七个病人,当时我了解到,市CDC当时给这些病人给这七个病人,是做过这个咽拭的核算检测。
它告诉我检测全部是阴性,当时是CDC是有能力检测核酸的,检测来全部是阴性。
这个核酸当时是很涵盖这个萨斯病毒的核算。
实际上检测SARS冠状病毒的核酸,当时如果检测SARS冠状病毒的核酸的话,它也应该呈一部分阳性。
所以呢,当时我听说没有在咽拭子里面没找到这个核酸以后,这七例病人,我们全部给他做了肺泡灌洗。
肺泡灌洗的结果就是CDC和病毒所同时检测出有两个病人是阳性。
后来病毒所又检测出了另外的三个也是呈阳性,SARS冠状病毒呈阳性。
再后来一点的时间的时候,病毒所使用了调整的检测方法,实际上,这七例病人的核酸全部呈阳性。
所以我相信应该是采样的问题,但是我们不可能把所有的病人都给他做肺泡灌洗。
因为他这个冠状病毒是感染,好像是先到肺底、肺的末端的感染、肺泡里面的感染,感染的病毒足够多以后才会到上呼吸道才会到咽部,而不是从上往下。
给人的感觉是从下向上。
这个感觉的也是同济医院的教授他的一个感觉,他读到这个放射的片子的时候,也是这么一个感觉。
感觉到早期这些病人的话,都只是在肺底上面有一颗一颗几个病毒的,这么一个感染,而成毛玻璃一样的感染,到后来就成一片一片的往上面再感染,逐渐成为一个所谓白肺的改变。
而这个白肺,又不同于其他以前的一些渗出性的一些改变,它很主要是一些坚实型的改变,这样导致病人完全是干咳,如果没有合并细菌感染的时候,病人全部是干咳,他没有痰,咳不出痰出来。
他的这个白肺的改变的话,主要是[坚实]一些渗出导致一个实变的过程,而不是真正的渗出性的改变。
所以又要回到我们刚才所说到的那个危重病人抢救这一块,因为以前就是在2017年的时候,我们医院也收治了大量的禽流感病人,它的分泌物非常多,你给他上了模肺以后,很多病呢,很快在三到五天,他就可以测机。
而且病人的变化在上模肺以后,是一天一个变化,他很快开始是白肺。
很快他肺就会被透亮,完了以后逐渐有吸收。
五天六天,甚至一周以后,很多病人都能够脱机,都能够撤下模肺。
而现在为止,所有的病人只要用了模肺的,我们医院或者我知道的医院,我们在使用过程当中,我刚才还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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