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发文探讨8名“造谣者”,对疫情反思有何意义?
一、法律价值是对为社会预警者足够宽容
今天由于时间较晚,纸白君本不打算写点什么,但看到最高法对“处理8名发布不实信息者”发布的文章后,觉得还是要及时写点什么,以做共同讨论。
微博在前几天流行了一个疑问,问人们如果能穿越到1月1日,甚至更早,这场重大疫情还会如此大范围肆意吗?多数答案是什么,纸白君这里就不贴了。
最高法首先阐述了存在意义:人民法院作为国家审判机关,不可能冲在治理谣言的第一线。
但是我们有责任向全社会表达自己对解决谣言问题的法律思考。
那么对于最早那8名“造谣者”,最高法是这样说的:在市公安机关处罚的8名发布“华南水果海鲜市场确诊7例SARS”的案件中。
如果机械地理解适用法律,我们的确可以认定,鉴于新型肺炎不是SARS,说出现了SARS,属于编造不实信息。
且该信息造成了社会秩序的混乱,符合法律规定的编造并传播虚假信息的行为,给予其行政处罚甚至刑事处罚,有其正当性。
但是,事实证明,尽管新型肺炎并不是SARS,但是信息发布者发布的内容,并非完全捏造。
如果公众当时听信了这个“谣言”,并基于对SARS恐慌而采取佩戴口罩、严格消毒、避免再去野生动物市场等措施,对更好防控新型肺炎,可能是一件幸事。
所以,执法机关面对虚假信息,应充分考虑信息发布者、传播者在主观上的恶性程度,及其对事物的认知能力。
只要信息基本属实,发布者、传播者主观上并无恶意,行为客观上并未造成严重的危害,我们对这样的“虚假信息”理应保持宽容态度。
二、谣言的产生与消除,是需要深度认知的上述这几段均为最高法的撰文者所述,在这段论述中,我们所能看到的“谣言”,并非是妖魔化后的“谣言”,而是基于事实但暂时没有权威依据的事实。
对于这样的没有依据的事实,到底是应该定义为谣言?还是应该引起相关方面的高度重视,并及时就这样暂时没有依据的事实给出依据?这可能是最重要的。
也由此我们得出一个必要的认知,谣言无所谓真假,谣言未必是错的、假的,而是在真假尚未证实之前出现的说法,需要注意的是这类谣言基于事实。
就打击基于事实的谣言而言,到底是一抓了之?还是就发布谣言者的动机与事实的相符度进行更深层次的调查、了解并公之于众?是执政及媒体的工作。
最高法的结论是这样的:试图对一切不完全符合事实的信息都进行法律打击,既无法律上的必要,更无制度上的可能。
甚至会让我们对谣言的打击走向法律正义价值的反面,成为削弱公信力的反面教材,成为削弱群众基础的恶性事件……
这里最高法方面的看法,要比纸白君的看法更进步一些,即法律无需对不完全符合事实的信息都进行打击,而纸白君所说的还只是基于事实未得到依据。
但最终的走向是一样的,即法律正义的价值应该是怎样的?人们出于对社会的关心,对赖以生存家园的关注,对身边人身边事的散播,基于事实与弥补时。
我们法律的态度应当是基于支持的,并且应当要求相关方面及社会媒体能够给予人们的关心、关注与散播进行及时的跟进、回复、调查与报道。
三、法律、官方、媒体、民众在交叉信息中的相互成长这样的法律出发点,在相关方面与社会媒体的双重作用下,民众们既能被解疑释惑,同时又能在真正的灾难来临前做好充足的预防准备,甚至扼杀于萌芽。
在此刻法律、官方、媒体、民众在交叉信息中呈平等状态,是法律的成长,是官方的成长,是媒体的成长,同时更是民众的成长,即社会成熟谣言不可怕。
相对而言的是,我们除却相关方面的声音,媒体的声音,我们还需要民众的声音,这是我们时代已经迈入的社会状态,不以任何意志为转移,唯有融合。
最高法就这个问题也给出了看法,即“虚假信息起源于信息公开的不及时、不透明。
”最高法进一步认为:谣言止于公开。
群众基于对自身安全的焦虑,在面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时,存在一定程度的慌乱,是人之常情,应予理解。
在这种时刻,有关信息及时、全面地公开,群众的疑虑自然会削减。
但如反之则群众基于其社会交往圈与自己的生活经验,往往容易听信并传播各种谣言。
最高法关于这点得出的结论是,经此一役,我们要从中吸取深刻教训。
遇到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我们要坚定地相信群众的大多数。
这也是纸白君文字一向所表达的态度,即民众需要时刻思考,工作、学习、闲暇等都需要时刻的思考,来认知社会与个人的价值,以促进我们社会发展。
纸白君是必须要为最高法点赞的,即它是深刻认知并向社会及公众传达:此次事件,最深刻的教训,是要坚定相信大多数普通人的思维与意识进步。
四、从谣言止于智者到谣言止于三位一体化古人说谣言止于智者,我们现在处于高度信息发达时代,谣言其实是止于官方、媒体与民众三位一体化,想要我们的社会质上进步,就需要认清楚这一点。
最高法在这一点的看法也是较为超前的,即:在海量的信息中,任何试图掩盖真相的尝试都只是徒劳,传统的信息管控措施也很难再有效实施。
当然最高法也认为还有两个层面,一方面是中国社会愈加成熟、愈加自由、愈加开放的标志。
另一方面这种自由也给虚假信息的传播提供了媒体土壤。
在这个问题上,纸白君是希望包括最高法在内的相关方面,需要意识到虚假信息到底是为什么能够有媒体土壤?是深度信息的缺失或者说被遏制。
这些年无论是正规媒体还是自媒体,很大程度上是徘徊在各种欢声笑语中的,谣言或者说虚假信息已经成了一种混编状态,媒体与民众理性声音被压制。
就像这次第一时间抓走那8个人后,所有的声音都销声匿迹,包括谣言、虚假信息在内,直到钟南山发声,问题极度严重,所有的声音又再次喧嚣疫上。
其实所有声音都消亡的时候,留下的可能也不见得一定是让我们的社会免受伤害的,这应是我们社会走向真正成熟、自由、开放过程中需要认真思考改进的。
最终又都回到了这几个字上,“及时、公开、客观、公正”。
正如最高法在文末所倡导的那样:今天中国基于开放和自由,我们对一些不实信息并不进行管制。
澄清一些常识性的错误认识,一方面靠国家的努力,另一方面,也寄希望于广大人民群众自身。
也唯如此才能为理性声音对社会预警、关注、矫正等留下必要空间,在最后纸白君还是希望方面能够善待那8位最先说话的人,他们在关注我们社会。